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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70周年校庆】意气风发坚守三尺讲台 凝心聚力发展一方事业——外国语学院庞林林教授访谈录

时间:网站:广西民族大学函授站

朱利平(以下简称朱):

庞院长您好,2022年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(以下简称广西民大)将迎来建校70周年的庆典,特别想请您回顾一下外国语学院(以下简称外院)的发展历程,以及老一辈外院人在此过程中的贡献。首先,请问您是哪一年到这里工作的?当时我们整个广西民族大学函授,还有外院的情况又是怎样的?

庞林林教授(以下简称庞):

1981年研究生毕业后,我要求分配到广西民大,算是如愿以偿吧。那时我们的校名是“广西民族学院”(以下简称广西民院),各方面都很落后:通往南宁市区的公共汽车只有4路车,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是终点站,两毛钱车费就可以到市中心朝阳广场。当时车少人多,每到星期天,等候上车的队伍得有一两里路长。当时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的地理位置属于南宁市远郊,大家都叫“西塘乡”,而不是“西乡塘”,是乡下了。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围墙外面,都是乡村经济、乡村环境。我们学院始建于1964年,当时称外语系,学生不多,不过已经有五个语种了——英、法、越、老、泰。其中,英语每届能招到2-3个班,其他小语种和法语每届只招得到一个班。当时我国跟东南亚国家的关系不太好,81、82、83年招生人数都不是很乐观。因为各地都缺英语老师,英语专业除了正规的本科生、专科生,还办“师训班”,以及各种各样的短训班。从招生规模和收益来讲,英语专业对整个外语系的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。如果没有英语专业,外语系的日常开支都成问题。

朱:

不容易啊。那越、老、泰语专业的学生呢?全是本科生吗?师资情况如何?聘有外教吗?

庞:

越、老、泰语专业招的也是本科生。不过,生源不太稳定,有时两三年才招一次,每次只招一个班。原因是多方面的:一是生源问题。那时我们跟东南亚几乎没有什么业务往来,毕业生也找不到对口的岗位。二是我们本校的老师不多,也没有外教。那个时候,除了北京、上海这些中心城市,其他地方院校基本上还没有“外教”这个名词,聘请外教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——既没有资金支持,也没有相关经验。再说了,来这么偏远的地方,就等于下乡插队。我们越、老、泰语专业的师资完全是国内的,包括从海外归来的华侨。60年代初期,上级从归侨里面选出一些老师,解决我们的师资问题,所以当时我们外语系大部分老师是归侨。

朱:

这么说来,当时越、老、泰语专业的师资并非该语种的大学毕业生,那么聘用的标准是什么呢?

庞:

这些老师的确不是小语种专业的本科毕业生,广西民族大学函授也没有具体的聘用标准。当时人才缺乏,这只是折中之举。比如泰语专业的房英老师,泰国高中毕业后回国,大学读的是中文专业,和朱慧珍等老师同时从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,拿到大学毕业文凭后就到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教泰语了。另外,也有归国前就已经完成初中、高中学业,回国后学了其他外语专业的老师,基本可以在这里从事基础语言教学。比如说老挝语的李起朝老师,是中央民族大学中文系毕业的,但是老挝语学得相当不错。事实证明,李老师是很会教书的,享誉海内外的陶红教授就是他的学生。可以说,这批归侨对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小语种专业的起步非常关键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世纪80年代初。

朱:

真是万事开头难。那么,五个语种的教学工作是如何趋于稳定的?期间经历了哪些重大变化?

庞:

改革开放头几年还可以,之后却并非一帆风顺。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我们是通过曾瑞莲老师等归侨,才跟越南的广西民族大学函授联系上的。对方开始派一两个老师过来教学,我们这才开始有个别外教,很稀有的。我们这边也开始派教师过去进行零星访问。也就在1991-1992年这段时间,我作为系主任参加了广西民族大学函授组建的代表团去越南访问,朱耀枢担任团长(时任广西民院副院长),万辅彬(时任广西民院院长助理)随行,曾瑞莲老师担任翻译。我们访问了越南河内师范大学、越南国家外语大学、越南农学院、农业大学等几个广西民族大学函授,并在访问期间和这几所广西民族大学函授交流了办学情况,签订了意向性合作协议,决定先互派教师,之后再派留学生。从1992-1994年间,这几所广西民族大学函授都派有外教来上课。

这次访问开启了两国越南语教育教学交流的新局面,也奠定了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在东南亚各语种教育的领先地位。此外,归侨在口语教学方面的优势很突出,加上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的各种有利因素,到了1993年、1994年,老挝语和泰语专业的中外交流也起步了。1995年之后,所有专业都慢慢走向正轨。不过那时候是我们单向派学生过去,他们没有派学生过来。当时,我们学生出国留学一年是自费的,不要求所有学生都出去,每个班也就去10来个这样,由广西民族大学函授负责联系国外的广西民族大学函授。到了90年代末,每个语种基本都有了外教,师资、办公条件均有所改善。

朱:

我1999年毕业到这里工作,的确感觉办公条件简陋,不过外教却是年年有的。印象特别深的是法语外教比诺老师在这里坚持了好多年。听说我们给外教的报酬并不高,是什么让外教安心留下来的呢?

庞:

事物的发展都要有个过程,办公条件也得一步步来改善。我记得办公室配备空调是在2003年,那是一个标志性的进步。说到外教,广西民族大学函授给的报酬绝对值都不高。当时整个社会的经济条件还是比较差的,当万元户也只能是个“dream”,对不对?在这种情况下,每月能有两三千块钱收入,已经是鹤立鸡群了。相较而言,外教的收入比本土教师高很多了。当时国内消费水平也不高,虽说不能拿着这个报酬随意往返他们国外的家,但在南宁的生活还是比较好的。至于比诺老师,是不太在乎报酬的。她希望了解中国文化,对中国文化很有亲近感。另一方面呢,就是我们的师生都非常热情,在许多方面都令她感动。在历任外教当中,她在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呆的时间最长,有五、六年之久。

朱:

真心佩服这些外籍老师。不过,常年缺编,繁重的日常教学和管理工作主要还是靠国内的师资。您曾在多个场合强调身体健康对于师资队伍建设的重要性,自己也坚持锻炼。记得有一年我们集体到桂平西山开展活动,您第一个登上了山顶。请问您是如何得出这种感悟的,健康的身体对工作的促进作用有哪些?

庞:

健康历来是工作的本钱,“三好”包括身体好、学习好、工作好。身体好是首先的。如果身体不好,学习和工作也不会好。毛主席说:“欲文明其精神,先自野蛮其体魄。”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。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,就不可能应付繁重的学习、工作任务。一路走来,教学、科研和工作的压力都非常大,所以我也没能坚持日常体育锻炼,只能说是抽空锻炼。

上世纪90年代的外语系,师资力量薄弱,英语专业教授只有我一个,似独木一根。那时候,像我们这种地方院校,对全国各地的人才谈不上有什么吸引力,更不可能去吸引高层次人才,只能靠这根“木头”来支撑。作为系主任,又是唯一的教授,我不做,谁来做?接连送老师出国进修那两三年(1995-1997年),我身兼三职——系主任、专任教师、代课教师。也就是说,我一个人做行政工作、搞科研,还有承担英语本科高年级几乎所有的专业课程。我们先送潘华慧老师出去进修一年,她从新加坡回来以后,又同时派钟小佩和潘克建两位老师出去一年。当时也有过顾虑,都派出去了,教学师资怎么解决?不派出去的话,将来又怎么维持下去?最后还是下决心送老师们出去进修。那几年我是连轴转,一到办公室就埋头赶紧处理公事,到了上课时间还得去上课,都没时间考虑是否扛得住。那两三年实在是非常艰辛,但我也乐于承担,毕竟我是系主任,又是业务骨干。外面请不到更好的师资,我们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住,培养自己的师资队伍。

朱:

咬牙坚持,这是个艰难却很有远见的决定。另外,我想起十多年前,有一次系里开大会,您在会上说:“将来我们的办公室秘书都得是硕士毕业的!”请问这个底气是从哪里来?或者说,是什么特别的经历让您如此笃定?

庞:

事物总是要发展的,不会一成不变。当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祖国大地,的确有一件事,使我深信国家已经不可逆转地向好发展。我是1989年公派去美国学习的,呆了3年,1991年才回来。在此期间,邹世诚是代主任。

从我个人的经历,以及国家方方面面的发展轨迹,包括从贫困到小康,从90年代早期人才的极度匮乏到90年代末期人才层次的缓慢提升,再到新世纪整个国家的经济环境,还有国际环境,大趋势都是逐渐向好的。我们外语系1999年底更名为外国语学院,之后的几年发展态势也比较好,是全区语种最多的。回过头去看,上世纪80年代中末期以及90年代初期是艰难的,当中还有些波折,如果当时不采取措施,非通用语种可能都办不下去了。具体来讲就是分配问题,当时主要靠英语专业办各种培训班增加一点补贴,法语也有一点,但不多。之后情况慢慢好转。到了2000年,我们国家的研究生教育进一步发展起来。由此,我坚信人才只会越来越多,层次也只会越来越高。国家培养的这些人才都是要走向社会的,必然也有走向高校的。只要我们一起努力,师资力量肯定会越来越强。

朱:

这么说来,凝心聚力是我们外院的发展秘诀之一了。此外,我觉得“3+1”这种教学模式是非通用语种办学成功的另一个秘诀。请问这是一开始就商定的,还是慢慢摸索出来的?

庞:

我们的学生出国留学始于90年代中期,一开始也没有固定的说法。实行了两三年以后,我们觉得这是个好办法,就基本定下来。学生三年在本校学习,有经济能力的出去留学一年。我们的培养方案是承认国内外的学习成绩,自费出国。到了2000年之后才有出国留学奖学金和助学金的政策。这也是大环境决定的。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和各种资助政策的完善,从2000年起,我们的“3+1”模式才慢慢推广至全体小语种专业,所有同学都出国留学一年。

朱:

这确实是个好办法。不仅小语种越办越好,英语和法语专业也成功申报了硕士点,而您也在坚守岗位22年之后,迎来了退休生活。退休以后,您却没闲着,一直做督导。请问是什么促使您做出这样的决定呢?做督导的意义何在?

庞:

我60岁卸任外国语学院院长,65岁退休。因为整个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就20来个正高职称的教师,只好坚持。早在我退休之前,主管全校教学工作的朱耀枢副院长就有意让我来做督导了。之所以应承下来,主要有三点考虑:一是因为他长期主管教学,而我是系主任,工作往来较为频繁,彼此熟悉。领导肯定我的能力,这是一种荣幸。二是情义问题。领导盛情邀请,也就不便推脱了。三是师资成长的需要。2008年起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发展步伐加快,新进了许多年轻教师。新进人才在有些方面不够踏实,比如工作经验不足等等,需要有人从旁指导。督导,顾名思义,就是监督和指导,需要学识和经验,更需要权威性。假如你所说的没人相信,那还谈什么督导?就外语专业来说,当时亟需这样的人出来担任这工作。虽说我已退休,不在一线工作,还是愿意从旁观察和提点一下。再者,我也很愿意从另一个角度观察和反思我们的外语教学工作。之前是从院长的角度,多以布置任务为主;做督导可以深入课堂,了解青年教师的教学工作,助力广西民族大学函授教学质量的提高。综合以上考虑,我就接受了这个任务。

朱:

向您致敬。您听过我好几次课,也给了很好的建议,非常感谢。相信很多青年教师也有同感。经过您以及老前辈们的接力奔跑,现在我们外院的发展步伐越来越快了,比如接连成功申办一级学科博士授权点,引进的人才层次越来越高,原有教职工也在不断成长和进步。您对这些变化有何看法,对于学院未来发展有何期望?

庞:

退休以后还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,我也很高兴。看到学院和学科的良好发展态势,我倍感欣慰。你刚才提到接力奔跑,的确要有这种积累过程。跟其他任何事物一样,一个学院和学科的发展也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前进的。任何一个单位的实力提升,都不可能凭空而来,都需要精神以及物质的积累。就像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建立新中国,也不可能是在原始社会建。

我们学院,在我之前有一些老前辈积累了最早的家底,比如归侨是我们五个语种的宝贵的师资。入职之后,我从1984年做外语系副主任,之后做主任、院长,一直到2003年退休,前后19年主管教学工作。总的来说,我感觉任何人都只能在某一特定历史条件下,做好自己的工作。比如,在改革开放初期,整个国家的大环境和广西民院的实际情况,都局限了我们的发展,人才引进非常困难,就连自身的师资都难保不流失。2000年之后各方面条件大有改善,我们的办学效果也就慢慢显现出来。如果说我有什么成绩的话,也只是在前人积累的基础上,把师资稳住,没有变成一盘散沙。

我退休以后,古小松教授接任院长职务。当时主要是请他来协助发展非通用语种各专业的。他也做出了一些成绩,成为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的一张名片。不过他在社科院的业务过于繁忙,做的时间不长。后来黄秀莲教授接任,是我给广西民族大学函授提议的,因为我们需要一位全身心投入教学科研的带头人。

说到这个博士授权点,除了大势所趋外,跟我们这些年来的人才储备,学科发展积淀也有很大关系。90年代初,博士是非常稀少的。时间倒退一点,80年代的硕士也蛮吃香,解放初期就更不用说了,中学生走在路上都是昂首阔步的,因为自豪嘛。可见,时代在发展进步,人才层次肯定要不断提高,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。另一方面,覃修桂教授做院长期间,也做了很多工作,带领外院人在科研方面取得很大突破,在人才引进方面也下了大功夫。张旭教授就是他引进的,也是很出色的学科带头人,做院长以来,多方发力,组建了一支水平较高的教学科研队伍。我相信我们外院,还有我们广西民族大学函授,都有能力向着更高的目标奋进。

朱:

非常感谢庞院长接受本次采访。相信外院将来能取得更好的成绩,不辜负您以及老前辈们的艰辛付出。也祝愿走过70年风雨的广西民族大学函授再创辉煌。(实习编辑:盘晓霞 校对:刘家伶)

(采访日期:2021年7月27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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